[赛迪]耿耿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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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迦很少和光之国的奥来往,或者说他们那一家子除了戴拿每天往出跑,经常在外面不着家,其他奥都很少离开自己的活动范围,尤其是迪迦,以前还没事去地球转一圈,后来干脆留下几束光,从此更是每天窝在猎户座。
所以很多光之国的年轻奥们见到戴拿都会明着暗着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其中又以迪迦的事情被问的最多——毕竟这位前辈当时还是只出现于老一辈奥的口中作为模范榜样,更重要的是据说见过前辈的奥都对他的实力以及外貌赞口不绝。
重音在后半句话。
一开始还没什么,时间久了戴拿看谁都觉得不安好心。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群奥心里正在对他大哥打什么注意。
但再警惕的戴拿也有没防住的奥。对,说的就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拐跑了他大哥的赛罗。什么著名宇宙警备队队长,什么以一敌百的年轻战士,明明就是对他大哥怀有不轨之心的无耻之徒!趁着他们几个出任务偷偷就和他大哥勾搭上,他大哥怎么就没看出这小子眼中写满不安好心呢?
这也是为什么有段时间戴拿看赛罗哪哪都不顺眼。
要说没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迪迦总是有意无意地岔开他们之间充满火药味的对话,今天让戴拿记得带点食物回来,明天就提醒赛罗还有任务报告没有写。
其实刚开始确定关系的时候,两个奥都很默契地没有告诉其他奥。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他们当时都抱着一种“告诉其他奥会不会给他带来困扰”的心态,换句话说他们居然都对自己有点不自信,总之非常不符合平时奥们对他们的看法,赛罗尤为如此。
事实上后来说开后他们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确实不像他们自己了,顾忌太多多,反而畏手畏脚的。
迪迦则一直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很好的恋爱人选,年龄呢,比赛罗大几千万岁,加上性格使然,曾经没少被过去的友人开玩笑说像地球上的老年人。
他为什么会选择我呢?偶尔在空无一人的宇宙中飘过的时候他暗自沉思。
赛罗的想法也大差不差。偶遇前辈还没来得及聊两句,结果突发意外,战斗结束后死皮赖脸以受伤为借口跟去前辈家里蹭饭,以答谢为名送礼物……一来二去,顺理成章。
他为什么会答应我呢?在和宇宙警备队巡逻的时候他分神想道。
但爱意总是在细枝末节处显现。
每次战斗归来后的迎接,上药时的沉默,以及愈发默契的行为。
总之种种迹象让所有看到的奥都有所沉思然后恍然大悟。
不免有疑问出来:这俩明明看着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当事者对此闭口不谈,于是各种编造的故事层出不穷。迪迦和赛罗不是没有听到过,但他们无意澄清,有些美好是只想留给彼此的。更何况比起这些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去操心。
一个在警备队里整天满宇宙的跑,一个虽然身在猎户座但各个地方都有他留下的光。两个奥都算不上清闲,忙起来几个月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面。
所以不管其他奥信不信,总之这两位被八卦的主角至今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就是在银河下肩并肩聊天。
从“今天又抓了几个捣乱宇宙秩序的怪兽”到“戴拿和阿古茹今天又打了一架”,内容极其家常,却足够温馨。
路过依稀听到几句对话的盖亚在脑中出现“温馨”这个词时选择默默离开。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去看戴拿和阿古茹打架,或者直接加入他们。
迪迦在盖亚离开后更显放松,微靠在赛罗的身上。他们当然早就发现不远处的盖亚,只是默契地选择不管,转而谈论起发生的种种。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迪迦一直认为时间是漫长而无趣的。在宇宙中很容易迷失对时间的掌控,几千年来他或远或近地守护着地球,守护着宇宙,日复一日,久到他几乎很难想起在第一次前往地球之前的时光是如何度过。所以在赛罗问起他平时的娱乐时他难得语塞。
好在年轻的奥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在空闲之余拉着他体验许多过去不曾做过的事情。比如竞速。耳边只剩下音爆的声音,不同于战斗时需要紧绷起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更多的是享受。
享受比赛,享受成功或失败,享受彼此的相视一笑。
久而久之迪迦也会被戴拿评价说“感觉大哥你已经从老年人变到中年人了”。而后者被如何制裁暂且不提。
迪迦很少会去想“如果”。在漫长生命中他看过,也经历过太多悲欢离合,“如果”大部分时候意味着他或抱有遗憾 ,或抱有犹豫,或抱有不舍,所以后来他试着不去思考其他并未发生的可能。
但此时,倚靠着赛罗,感受年轻奥过热的体温与平静的呼吸,望着眼前流转的银河,他忽然想:如果我没有遇到赛罗呢?如果我更早一点遇到他呢?
这是无解的问题。
对于他们来说平静的休闲时刻只是少数,危险则占他们生命的绝大部分。。
就比如赛罗在出任务时被贝利亚暗算,陷入苦战。贝利亚做事向来狠绝,听到火焰战士喊“通讯设备出现故障”时赛罗一点都不意外。
一个不慎胳膊被擦出血痕,光粒子从中溢出。战斗中不容分心,他咬紧牙对着贝利亚发起一次又一次猛攻,明显感到自己的体力不如刚才,心里暗自焦急。
得想个办法。
他躲过贝利亚的攻击,急速后退,对方如他所愿跟了上来。情急之下他只来得及匆匆给队友打了个手势。
他们最好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然小队回去就解散算了。
他一抹鼻子,再次投入到战斗中:“来吧!”
一番苦战过后贝利亚到底是败落,忽略他不甘的嘶吼,赛罗略有些脱力,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
“小心!”
最初听到迪迦声音的几秒赛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随后得到的温柔而不失力度的支撑,以及熟悉的气味都在告诉他的确是迪迦。
其实他们彼此很少参与对方的战斗。他们是战士,并且始终相信着对方。至少赛罗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直到今天。
他回抱住年长的恋人,试图安抚对方眼中不自知的担忧:“我赢了的……区区贝利亚……”
迪迦对此唯一的回应只有收紧拥抱的手臂,然后在意识到赛罗身上还有伤时又飞速放开手:“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他很少有这么低气压的时候,赛罗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迪迦当然看出恋人的无措,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脑中纷飞的思绪:“没事,我情绪有点失控,不是冲你。”
只是记忆中似乎也有这样一个,可以被尊称为战士的身影。伴随着时间流逝友人的容貌逐渐被风尘覆盖,只剩下只言片语偶尔会从记忆深处忽然冒出。
“我会赢的。”
“我会一直战斗下去。”
“我大概……要到此为止了。”
在某一刻赛罗与友人的身影逐渐重合,于是潜意识中他担忧恋人会走上和友人一样的道路。作为一个战士可能会引以为荣,但作为恋人心中只剩难以言说的悲痛。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后半句话随风飘散在浩荡宇宙之中。
年长恋人难得直白的话语让赛罗一愣。
从小到大他见到的、学到的,都是作为一个战士应该做的,尽管他们并不总会取得胜利。过去他在拜访地球时听过这样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他已经在成长中学会能平淡地接受自己的失败,但更多时候他选择站起来重新战斗。
而在今天,他忽然意识到,原来有人会如此担心着他。
他的父亲赛文不善言辞,担心从来不会说出口,偶尔一句“路上小心”已是极限,但在战斗后落在肩膀上的手掌他依旧可以感受到父亲对他的爱。即使他花了数年菜学会辨认出这无言的爱。
现在他则感受到另一种,细腻而温柔的爱。
他轻轻伸出手,揽住对方的脖颈,额头相抵,声音近乎呢喃:“没关系,我不会输的。”
“我可不舍得让你再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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